是啊！

是太屈辱了。

一个是自己诚心相待的属下，结果为了他自己的家族，背叛了岳郑威。

一个是叶芳这样令人作呕的角色。用岳郑威的口吻说就是，五百年来歪界最耻辱的事情，莫过于叶芳杀死了歪界之主岳郑威，然后这个话题，会流传五百年。

一个是自己的亲生儿子，儿子杀老子。在权利的道路上，这一句话，流传了许多年，许多代，许多版本。结局也都大相径庭。

他看着我，我看着他。

“凡人！你在凡间的成就应该相当高。”岳郑威对我说道，“你还有条件到歪界中来，还能够目睹我的惨死。我敢断言，若你在歪界三年都有作为，三年都不死！你将会在歪界，达到出乎意料的结果。”

“多谢你的夸赞。”我说道。

岳郑威说道：“现在我多么希望自己是假神仙，能够死里逃生。”

“假神仙虽然每次面临危机，每次都能够化险为夷。是因为他本身没有处于高位之上，其次，就是他的修为跟他的威望不成正比。别人要是杀他，会被歪界天下所耻笑。”我解释给他听。

他选择了沉默。

因为他找不到更好的理由，来反驳我的这句话。这就是我想要说的！

事实如此！

而且，我觉得时间已经差不多了。

岳郑威靠在树旁，说道：“真的不想死啊！如果能够给我再来一次的机会，我肯定不会这样度过自己的余生！我会从那一刻就开始着手准备，时时刻刻的堤防。然后让自己的修为更加的强大！我曾经，为了赏花，花去一年的时间等待。不值得！这一年用来修炼的话，今天也许还能够多杀一个宇文家族的贼子！”

“任何事情，都没有可能从头再来过。”我说道。

“我甚至还不如一个凡间的你！”岳郑威哭笑不得的说道，“我曾经怕是太过于忌惮缥缈所生的那个孩子！到头来，那个孩子一直都没有出现，我就已经要死了。我把这些担惊受怕的时间，都用在修炼上，到今天我还能够多杀一个纳兰家的叛徒。”

我不想再重复，世上没有后悔药可以吃。即便是在歪界，也不可能。

岳郑威艰难的站起，用手支撑着树干，然后说道：“我堂堂歪界之主，就算是死，我也要扶着死。绝不能够倒地身亡！老天呐！为何要这样对我岳某？我自问当这个歪界之主，也没有差到哪里去吧！为何如此？我只要五百年！再过五百年，我就会选择一位接班者，我会把位置传下去的。”

“会吗？”我在心底这样问。

我可没敢直接问他。

因为这样问无异于在他快要死的时候，再扎他一刀。

歪跟人差不多，在时间还不算紧迫的时候，就不知道时间是个什么样的概念。就好像，他们从来不会珍惜眼前的一切是一个意思。

只有到他们快要死的时候，才会吐露几句真话。

这样的真话，说出来的时候，多半都是已经无济于事的时候。

岳郑威只有进的气，没有出的气了。

“呵”他长出一口气，指着天空，大声的说道，“再给我岳某五百年的时间，我一定能够做完美的！”

说完，他死不瞑目。

我站在这里，不知道应该是埋葬了他，还是就让他这样矗立着。

有些高手死得其所，有些高手死不瞑目。

很显然，他属于后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