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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南归(1 / 2)





  “这样说来,我不该骂应该赏了?”秦文清脸色铁青。

  秦容玥先执筷子给他夹了一块东坡肉,这是秦文清最喜欢的肉,果然看他脸色好了一些。

  “父亲,其实您从来没有问过哥哥他在外面学了什么,是不是?”

  秦文清自来讲究风度,这次却是对秦容绥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。

  问秦容绥。

  纨绔能学什么,他还想多活些日子呢!

  崔氏等着看笑话,秦容绥和秦容恒兄弟则一眨不眨的看着秦容玥,等她把黑说成白,三分相似的脸上带着三分忧愁七分笑话。

  秦容玥倒是不及,慢慢的喝了两口茶,笑着问秦文清,“父亲贵为户部尚书,掌管赋税收支,不知父亲可知如今民间借利几何?苏锦和蜀锦运一匹净赚多少啊?”

  秦文清神色一变,颇有些不自然的看向崔氏。

  崔氏心中暗碎他,有事知道看她了,面子上为难的轻微摇头,不知道,是真的不知道。

  要说一匹苏锦蜀锦的价钱,她知道,但获利多少,她又不是店家。

  秦文清无法,只得用万分怀疑的目光看向秦容绥,他是不怎么相信这个纨绔知道的,成天的吃喝玩乐,正事……

  “若是普通借利,是一分到两分的利,若是印子钱,那就多了,苏锦一匹净赚五两二钱银子,蜀锦偏远赚的多,是六两六钱银子,这是这两日的报价,过两日入冬,会翻倍。”

  秦容绥流利的讲出来,是讲的屋子里面一片寂静,上菜的丫鬟们都低着头,放了菜就走。

  秦文清在眨了好几次眼睛之后,惊喜的问:“你……如何知道的。”

  秦容绥本不耐烦说这些,但这是他老子第一次正视他回答的东西,以往都是挨鞭子的,所以他仰着下巴,朗声道:“儿子不才,没钱的时候借钱,自然就知道了,至于锦缎,是……是眠花楼里面的姑娘说的。”

  秦文清好似吃了一个苍蝇一样,不上不下,骂也不成,夸也不成,总之脸上很精彩。

  秦容绥期待的等了半天,没有等到那种惊呆的不可想象的赞许声,仰着的头慢慢放下,丧气的瞪着眼前的一盘凉拌猪耳朵。

  要是让他知道谁把猪耳朵摆在他面前,他就……就……

  唉!

  好像也不能怎么样,在他们家他的地位是最低了,连秦容玥宝竹院的竹子都比他金贵。

  秦容绥郁闷的扒拉着碗里的饭,终于知道什么叫食不下咽了。

  “吃饭吧!”

  饭前谈话,以秦文清说不清道不明的一声“吃饭吧!”

  没厘头的结束了。

  日子一晃就是九月末尾,金黄的落叶随风飘飞,在阳光的映照下仿若翩翩飞舞的蝴蝶,宁静而美好,鼻息间尽是秋天淡淡的果香。

  可躲在门口的两个人就没这么宁静美好的,秦容恒是被利诱过来的,其实一来就后悔了,但秦家的男子嘴巴硬,刀子嘴豆腐心,他没说。

  别别扭扭的拿了课业,却被树下躺着的秦容玥晃了眼。

  浑身沐浴在暖黄的阳光中,身后是碧空如洗的一片天际,衬的她眉目温婉。

  樱桃先看见他,把靠椅上的秦容玥晃醒,但秦容玥慵懒的像刚刚睡醒的猫,看了他一眼,又闭了眼睛。

  秦容恒心里猫抓了一样的难受,怎么人和人的差别就那么大,这半个月来她可是看到秦容绥就动手动脚的,到了他这就连动一下眼都懒得动了。

  不过,后头朝某处忿忿的看了一眼后,他还是理所应当的坐到了樱桃搬的椅子上。

  樱桃给两个祖宗各倒了一杯茶,急忙找一个阴凉的地方退下。

  “咳咳……”

  入座后,秦容恒摆好课业,一本正经的转头看向秦容玥,清脆的叫道:“醒醒,我有课业问你。”

  年轻的夫人,一身粉色束腰裙,睡颜恬静,楚楚动人。

  可当她睁开眼时,却漏了眼中被扰了清梦的埋怨,细腕轻转,端起玉盏品了一口,这才瞥了他一眼。

  “课业,你终于正视课业比不过我的事实了,怎么不去问父亲他们?”

  这话说的不好听,秦容恒到底年幼,尚且保留了几分婴儿肥的脸上绯红蔓延开来,瞪她,“我才几岁,你好意思和我比。父亲忙,秦容绥连我都不如,你难道不应该教我吗?”

  秦容玥嗤笑一声,在家中过了几天悠闲日子,倒是又把姑娘时的脾性养回来了,翻了个身把后脑勺对着他。

  要说秦家的三个孩子,脾气个个厉害的,秦容玥是被老首辅惯的,秦容恒是被崔氏宠的,秦容绥那……则是被秦文清训的。

  谁也不服谁,真闹起来能把家里的房子拆了,有时候秦文清都怀疑家里谁是老子,管谁都不服。

  但这次……

  秦容恒等了半天,也没人理他,茶都凉了。

  一下子跳下凳子,秦容玥听声以为他要走了,随意的摆摆手,声音暗哑的道:“慢走,不送。”

  许久,身后突然传来一句话。

  “你厉害,我承认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