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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节(2 / 2)


  “口说无凭,既然你这么信誓旦旦,那我们就来检测一下。”

  祁琅笑眯眯:“如果测试证明你的忠诚,那我会亲自向父皇陛下祈求赦免你的罪过,当然了,如果你说出了什么不该说的…那你的小命可就难保了。”

  侍女嘴唇颤抖,她的眼球快速转动,心底挣扎了片刻,又突然镇定了下来。

  她昂起头,声音带着一种豁出去了的决然,像是真的不甘心受委屈而只求一个清白:“既然殿下要测,那我就测,我只希望殿下能相信我。”

  周围人看着她的表情隐隐有所变化。

  也许蒂安公主真的冤枉了她,毕竟如果心里有鬼,听了公主的话早就该跪地求饶了,怎么还敢这样顽固地坚持。

  连总管先生都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。

  蒂安公主的进步很大,但还是稍显青涩,这一次的诈人就没有成功。

  不过总管先生仍然觉得很欣慰,蒂安公主这样的处事态度已经足够他向皇帝陛下交代了,同时他已经在思索该给这个侍女安排一个怎样的罪名,既可以保护蒂安公主的名誉,又不必把侍女背后的人攀扯出来,毕竟之前丽塔公主涉及西塔尔家族的事已经烦扰到陛下了,现在还是清净一些好…

  总管先生琢磨着,正要站出来粉饰太平,却见蒂安公主突然笑了。

  祁琅笑的很厉害,她一手叉腰,另一手拎着那块怀表,饶有兴致看着侍女:“你是不是觉得我在诈你?”

  所有人都愣了,侍女坚定委屈的表情僵硬在脸上。

  难道……不是吗?!

  祁琅摇了摇头,她把怀表垂下,冰冷的链子若有若无垂在侍女的额头上,她的眼睛下意识聚焦在上面,反应过来赶忙要移开,但是已经来不及了。

  不知何时开始,她的双眼像是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凝在怀表上。

  她的瞳仁随着它轻轻的摆动而移动,她的眼睛因为过度的挣扎和恐惧而渐渐泛红、瞳孔微微放大,甚至情不自禁有眼泪流下来,但是她却无法移动、无法挣扎,甚至无法说一个“不”字。

  所有人眼睁睁看着侍女的神情凝固成空白,她的眼睛失去了光彩,呆呆跪在那里,像一具木偶。

  祁琅拉起怀表,缠在手指上慢悠悠地甩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
  侍女用毫无生息的僵硬语气回答:“我叫泰米拉。”

  祁琅:“你对我的逃婚知情吗?”

  侍女:“是的,我全部知情。”

  众人哗然,祁琅眼皮也不抬:“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,大家都很好奇呢。”

  侍女:“主人吩咐过我,丽塔公主和希尔已经成功劝说蒂安公主逃婚,蒂安公主会在订婚仪式前三个小时伪装离开西塔尔祖宅,主人已经派人在西塔尔祖宅制造混乱吸引卫兵和宾客的注意,而我只需要在蒂安公主逃跑后为公主做一些收尾工作,尽量延长其他人发现公主失踪的时间,以便于克里斯司长封锁消息孤身出去寻找公主。”

  祁琅吹了个口哨,她就说西塔尔和皇族郑重联姻举办的订婚宴,蒂安那个傻孩子怎么可能逃走得那么轻易,即使是有丽塔那个蠢货的帮忙也没用,肯定背后还有人兴风作浪。

  她其实隐隐有所猜测,但这并不妨碍她让侍女大声说给所有人听。

  祁琅问她:“你的主人是谁?”

  侍女呆呆地回答:“我的主人是大——”

  “——公主殿下!”

  总管先生突然扬声一喝,浑厚的男声骤然惊醒了侍女,她恍恍惚惚看着周围,回忆起自己刚才都说了什么,脸色瞬间惨白,身形摇摇欲坠,几乎瘫软在地上。

  祁琅撇撇嘴,看向总管先生,总管先生笑容和煦:“公主殿下智慧非凡,按照规矩我们需要把这个侍女带去审讯,一定会给殿下一个满意的交代。”

  可得了吧,明明是你们给我什么交代,我都必须得满意,否则你为什么不敢让这个侍女继续说?!

  虽然心里吐槽着,但是祁琅也知道点到即止的道理,她挥挥手:“那就辛苦总管先生了,现在可以把她们带走了吧。”

  她看着那些还想在求饶的侍女们,有些不耐地说:“或者还有谁想来给我证明自己的忠诚的?”

  这下没人敢吭声了。

  生不如死,终究还不是死,但是如果像泰米拉那样才是真正死定了。

  总管先生今天有了意外收获,急着回去向皇帝交代,也不耐烦在这里磨叽,让人捂着侍女们的嘴迅速退了出去。

  外面新来的侍女们看了一场大戏,再来到祁琅面前时已经乖得跟鹌鹑一样,为首的侍女恭敬行礼:“殿下。”

  “把她带下去疗伤,然后都出去关上门,哦对了,给我准备晚餐,再拿一个新的光脑过来。”

  祁琅吩咐完,侍女们连忙照做,当最后一个侍女躬身退出去并把大门关上的时候,密闭的书房里就剩下两个人。

  祁琅懒洋洋在沙发上坐下,随手把之前把玩的怀表扔到书桌上,怀表孤零零撞到桌角,哐当一声响。

  她抬眼,看着垂首像雕塑一样挺拔站在面前的男人,指了指自己面前的地面,语气轻描淡写:

  “跪下。”

  第八章

  繁复的纹理纹刻在房间的每个角落,华丽的沙发摆在书房中央,黄昏凄艳的余霞透过半遮的厚重窗帘,自她背后打进来,将她整个人都笼进一片朦胧的光里。

  莱斯紧紧咬着腮肉,一双碧蓝如海的眼睛盯着她。

  少女懒洋洋靠坐在沙发上,迤逦的宫装长裙下,一双长腿交叠,裙摆处隐隐露出纤弱精致的脚踝,像白雪那样纯洁脆弱,触手可化。

  她屈肘撑着额角,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扣着桌面,美丽的容颜上尽是漫不经心的懒散,纤细柔软的、几乎快陷进沙发里的身形,就像那些宫廷贵妇们抱在怀里的长毛猫儿,看不出一点杀伤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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