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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6节(1 / 2)





  这段爱恋舍不得是真,回不去也是真。

  十个月,就当是她和他最后的缘分,温柔以待,不留遗憾,是她对爱过他的温柔。

  她倦怠的闭上眼睛,丝毫没有留意到往常风吹草动就要醒来的傅承昀,今夜睡的过分的沉。

  傅承昀翻了一个身,侧着把手搭在林愉的肩头,压着她颤抖的冰躯,似是安慰。

  林愉心慌着,最后睁开眼看着他,等他不再动弹,小心翼翼的仰头,把唇送过去,缱绻描摹着他的唇形,泪水顺着脸颊流进缝隙。

  她呜咽着,猫儿一样哭着。

  “你知道我心悦啊!可你不知道…该多好。那样,我就没这么痛了。”

  不知道,利用也就没那么卑鄙和难以接受。她不能容忍的是自己笑话一样的活着,心意被践踏,而他明知道,却站在高处看着。

  傅承昀做梦般的把她抱紧,随着雷声散去,林愉啜泣着进入了梦乡。

  这个时候,傅承昀睁开眼,他低头看着哭睡过去的姑娘,似乎明白了她今夜过度的恐惧。若在他身边有足够的安全感,林愉不会一个人哭,说到底她的恐惧来源于——

  他喜欢她,而她爱他。

  世间情爱唯喜动心肠,可世间情爱唯喜伤人心。

  “对不起!”

  他沙哑着,知道自己是错了。

  第三十八章 回头啊!  林愉,你回头你……

  一场雷雨之后, 日子一晃进入了四月,海棠花开。

  明日休沐,傅承昀今日回的稍早, 他暗红衣袍才显露在北院一角, 正房的门就被从里面迅速关上。

  干脆利索, 直把人看的目瞪口呆。

  铃铛手里挎着一篮绿油油的青菜, 颇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来人, 想着现在逃跑的机会…呃, 应该为零, 只能硬着头皮风中凌乱。

  傅承昀走在前头, 一袭官服广袖盈风,身姿挺拔,容颜清冷。他好似有什么急事, 走来沉目略过,直接去了书房, 头也不回的样子就和方才关门的人一样,虽无言语, 但背影颇凉。

  飞白在后面,莫名瞪了铃铛一眼, 复垂头跟上。

  这样的日子已经持续了几日, 总是林愉睡着傅承昀回来,傅承昀走了林愉醒来。先开始只有林愉会躲,后来不知何时, 相爷也冷着脸避。

  同一屋檐下,夫妻两个突然就成了熟悉的陌生人。

  铃铛被瞪的莫名,关键她还不知道怎么回事,憋屈的很。傅承昀和林愉她不敢, 就反手朝飞白的背影虚捶一拳,嘟囔道:“是夫人要躲,瞪我做什么?无理取闹。”

  人已走远,铃铛转身拾阶而上,屈指叩门。有些事儿铃铛也不敢戳破,只松快道:“夫人,菜取来了,您还出来喂兔子吗?”

  许久,虚虚掩着的门拉开了一条缝,一颗毛茸茸的脑袋扒着门口。她猫腰抓着袖口,犹豫的左右探探,见果真没人,才抱着一只雪白的稚兔出来了。

  这兔子几天前不知从什么地方跑来的,不巧窝在书房门口,被回来的傅承昀逮了。

  在傅承昀眼中兔子只有两种用途,活着打猎,死了果腹。但那天,他和瑟缩着腿的小白兔对视良久,忽然找到了兔子的第三种活法…

  当宠物。

  于是在经历了被吓,被拎,被菜刀逼,命运多舛的兔子终于被它命定的贵人——林愉搭救,取名咕咕。

  “夫人你看,咕咕的眼睛都发红了,它真好吃?”铃铛看出林愉情绪不高,故意引林愉笑。

  好在被养几日的咕咕肥态可居,抻着小短腿扒拉林愉,动作轻快,林愉顿时忘了其他。

  其实林愉也不是纠结之人,那夜想通本也打算后头随心,她这一辈子就刻骨一回,哪怕覆水难收,也不想经年回忆的时候净是煎熬。

  只是事情突然,她一时不知该以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他,就用了最笨拙的回避。

  而傅承昀,也因为某种愧疚,给她诸多空间,两人默契的成了现在这般。

  林愉想着,咕咕已经不耐烦的踢腾,她把它放在篮子,铃铛就挎着篮子去了宽阔的地方,一面招呼林愉,“夫人快来,你看这咕咕多可爱啊!”

  林愉下意识跟去,走了两步看见那边正遥遥对着的书房,书房大开着,黑漆漆的看不见里头人。林愉捏着衣裳,到底站着没动。

  “恩,我就在这看,铃铛你不要叫它跑了。”她这样说。

  咕咕是个傻兔,吃饱了就喜欢四处跑,除了林愉抓,其他的一碰就张着三瓣嘴咬人,难伺候的紧。

  “哦…行吧!”

  铃铛蹲着,抬手拨愣篮子正好挡住林愉的视线。林愉近来一颗心绑在咕咕身上,忍不得踮脚去看,只看见一点一点的兔头,吃的正欢。

  然而未等细看,就见一团白影飞去,安生的兔子撒了欢叫着,直往碧绿色的竹荫小道跑去。

  林愉:“…”

  铃铛则憋着笑“哎呀”一声,指着跑远的兔子大叫:“夫人你看,它又吃饱跑了。”

  林愉看着惊叫却无所作为的铃铛,“你故意的。”

  铃铛像是不知道林愉的意思,“哪有啊!没有的事,夫人快去追,要是被相爷逮住做了红烧兔子肉,那…咕咕多疼啊!”

  “不行——”林愉跑着追过去,经过铃铛瞟了一眼她手里藏着的兔毛,瞪她道:“你就是故意的,等我回来罚你。”

  林愉愤愤而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