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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节(1 / 2)





  林愉唇角微颤。

  她想说什么,又在傅承昀犀利的眼神里面呜咽一声,出口的话弱的浑浊不清。

  虽说不是有意,可动手的是她,林愉睫羽微煽,恍惚中藏着湿意,就跟清晨花瓣上凝结的露珠,欲落不落。

  傅承昀蹙眉,凶道:“不许哭。”

  打了人还有脸哭,他不是也没怎么样吗?

  “没,没哭。”林愉抹了抹紧张沁出的水花,小心的往他那边移了一点。

  傅承昀只垂眸并没有厌烦。

  林愉便攒着手掌站起来,轻轻旋身,裙摆如落英飘散,垂连在他的腿边,绷着身子坐在他腿上。

  她只依稀记得,傅承昀是喜欢她坐的,现在他不高兴,她便要他喜欢。

  林愉伸出手,环在他双肩,傅承昀自然的伸手扶她,淡淡的薄唇没说喜欢,也没让离开。

  林愉望着他,不安的捻着手指,软糯道:“相爷,阿愉方才睡着做错了事儿,您不要生气,好不好?”

  傅承昀揽着她,眼神倏的一紧,把头看向别处,“不好。”

  “要我不生气,这样就够了吗?”他把头磕在林愉肩上。

  一巴掌,和一句话,自然是不能对等的。

  他把头在肩窝蹭了蹭,林愉只觉得耳畔低沉的声音挠在心里一样。

  “相爷。”

  她被压着的肩膀不敢动,想了想用另一只手在袖子里面掏,终于掏出那条绣了半天的帕子,递到他眼前,“帕子,送给相爷!”

  帕子?

  傅承昀嫌弃的看了一眼,在她的手心躺着一张雪白的帕子,靠近指尖的那个地方绣着血红的豆子,在一簇嫩绿的叶子中间。

  这样一张帕子,简直是他收到最寒掺的礼,傅承昀刚想出言嘲笑两句,就见她葱玉的指尖有两个红点。

  也许因为时间久,周边带着淡淡的青。

  若是别人手上,这些是微不足道的,可偏偏林愉娇,伤口在她手上,太过明显。

  “怎么弄的?”他蹙眉,抓住她的食指抬到眼前,“针扎了?”

  林愉被他擒着手,帕子抓不牢遥遥落在他的腿上,看着他的脸色道:“我不疼的,真的。”

  “不疼?”傅承昀稍一用力,按在她指肚,“这是不疼?”

  他睨着林愉。

  “我…我疼。”林愉被按的倒吸凉气,眼睛微润,叫一声疼带着颤颤尾音,竟让抓着她的人手上酥麻。

  傅承昀也就凶不起来了,热气轻轻吹在上头,“呼呼风,不疼了。”

  这些话林愉不是没听过,以前受伤阿姐也经常这样说,只是从傅承昀嘴里说出来,总是带着那么几分致命的悸动。

  奇迹般的,林愉真的不疼了,只是红着脸嘴角怎么也放不下了。

  外面马蹄踩在水上的声音异常清晰,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,他极尽温柔,林愉忍不住靠近他,手臂自然而然环住他腰,傅承昀索性带她靠在软垫上,欣赏着林愉脸上有趣的变化,时不时伸手戳两下。

  他发现林愉此人,真的是有趣的很,同样的一张脸、一个笑容,在林愉的脸上总能变幻出各种各样的委屈和隐忍。

  这是林愉独独给他的小心翼翼,也是他愿意纵着林愉的原因。

  许久,林愉伸手,捡起落下的帕子,“这个,相爷还要吗?”

  傅承昀撩起眼皮,看了一眼,“给我的,为何不要?”

  这话充满了占有欲,霸道的很。林愉丝毫没有意识到傅承昀的蛮横,只是觉得该是他的,期间没有任何欢喜。

  “给。”

  傅承昀抬手,“放进去。”

  林愉听话的把手伸进他的袖筒,带着暖意的指尖擦着他的手臂而过,傅承昀屏着呼吸,身子绷的厉害就是不愿松口。

  他就乐意于为难林愉,也为难自己。

  “来做什么?”

  “送伞的,”林愉不好意思说:“后来,不小心睡着了。”

  “谁带了来的?”

  林愉感觉到他不再生气了,往他怀里寻了一个舒服的位置,解释道:“母亲领我的,本来可能出不来。”

  她一五一十的解释了一遍,末了又和他强调,“当时许多人,我怕给你添麻烦,就没有开口。不过母亲好厉害的,就说了几句话,我就出来了。”

  傅承昀名声并不好,那些官家夫人不乏御史台,小顾氏到底是名义上的长辈,她怕那么顶撞回去,傅承昀明日就要遭受弹劾。

  “母亲还和我说,让我不要听二婶的。”

  “母亲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