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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3节(2 / 2)

  赵乾的表情顿时僵住,抽搐着回不过来了。

  梁京墨扭了扭脖子:“不好意思啊,我手下的人都比较有个性,一言不合就喜欢吓人。”

  “呵呵……”赵乾干笑,然而下一秒, 他连干笑都不能了。

  梁京墨也“飞”了过去……

  手电筒的光照亮漆黑的坑洞,里面的情景令人头皮发麻。

  最先入目的是姿态扭曲的人形躯体,上面密布着蜈蚣、蝎子、蠕虫……宋初只看了一眼就撇开了脑袋。

  楼半夏似乎有些兴趣,饶有兴味地观察了半晌:“这些应该都是蛊虫吧, 其实我一直对这些有点兴趣, 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……”

  “别, 千万别!”宋初一把握住楼半夏的手,要是她真的开始养蛊虫……想想以后楼半夏随手掏出一把虫子的情景, 宋初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。

  梁京墨在宋初身侧蹲下:“别担心, 我不会让她养的,烧吧。”

  宋初整理了心情,宁心静气。

  越来越多的实战经验让她运用自己体内的灵力也越来越熟练, 火之心的反应也越来越快。爬满了蛊虫的坑洞被火光照亮,毒人们疯了一般往这边涌来。梁京墨一只手拎一个,将宋初和楼半夏扯离虫坑附近。

  三人刚刚站稳,就看到那些强悍的毒人一个个排着队往火坑里跳。

  宋初揉了揉眼睛: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

  “是同生蛊。”赵乾手下懂蛊虫的人为宋初解释, “如果没有猜错的话,火坑里应该有同生蛊的蛊王,也是母蛊。毒人身上有子蛊,母蛊受难,子蛊会不顾一切地保护母蛊,哪怕飞蛾扑火。”

  叫人意想不到是,在毒人一个个往火坑里跳的时候,守墓人何老突然出现在了山洞里。

  “你们干了什么!”何老干枯的身躯扑倒在虫坑前,洞口冒出的火焰几乎烧着了他花白的头发,嘶哑的声音让人头皮发麻。

  更加让人背脊发凉的是这一刻露出水面的毒人事件的真相,忠诚的守墓人何老,就是这些毒人的创造者。

  赵乾是崩溃的,他几乎怀疑了所有人,就是没有怀疑过何老。他从小就和何老有所接触,成为编制内的灵异工作者之后也经常会去请教何老一些问题——赵乾接任的就是何老的位置,换句话说,何老原本也是一个正统的灵异工作者。

  何老在成为灵异工作者之前,就是玩儿蛊虫的。后来成了灵异工作者,蛊虫只能作为业余爱好,虽然一直没有放下,却也没有什么进展。

  几年前,何老退休成了这片养尸地的守墓人,可谓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,玩儿蛊的心思又开始翻腾。

  人,最怕的就是有执念,执念不仅能成鬼,还能成魔。何老,大概就是执念入魔了。

  老老实实捣鼓了几年什么也没能捣鼓出来,偏偏这个时候他的身体开始出现状况,他知道自己的日子不多了。为了能在自己所剩不多的日子里完成自己的梦想,何老决定铤而走险,使用禁方。

  “我就快要成功了……我就快要成功了……”

  何老浑浊的双眼空洞无神,对着已经快要烧完的虫坑喃喃自语,毒人事件到此为止。

  众人走出山洞的时候已经是下午,雨已经停了,太阳却还没有出来。

  “没想到毒人的事情这么快就解决了,”李双挑衅地用鄙视的眼神看着赵乾,“我还以为有多难呢。”

  赵乾没有反驳,带着自己的人将精神恍惚的何老押走了。看着他们的背影,章邯替赵乾说了句公道话:“是我们运气好,何老自己撞了上来,要不然也够我们找几天的。”

  宋初摘下口罩捏在手里,回头看,山洞里依旧一片漆黑,仿佛深不见底。在回头的瞬间,宋初感觉到有人用不怀好意的目光看着自己,着眼细看,却并没有其他人。

  梁京墨温暖的手掌包裹住宋初有些凉意的手:“走吧。”

  本以为事情就该如此结束,他们稍事休整就该回北京去了。然而,一打开住宅处的大门,众人就知道,麻烦又找上门了。

  院中槐树的枝桠上垂下一个人影,在萧瑟的秋风中飘啊、荡啊……

  梁京墨领头,目不斜视地从悬空的脚底板旁边绕过,就当什么都没有看到。

  随着众人一个接一个地走过,挂在树上的鬼终于忍不住了,收起长舌头:“喂,你们倒是理我一下啊!”

  李双掏了掏自己的耳朵:“唉,今天的风儿如此喧嚣,我什么也听不到。”

  知道自己被耍了,树上的鬼影晃悠悠地飘了下来,拦在走在最后的章邯身前。章邯上下扫了他一眼,将他拨开:“好鬼不挡道。”

  宋初回头看了眼在秋风中凌乱的鬼影,凑到楼半夏耳边,轻声道:“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?”

  楼半夏揽着她的肩,没有停下脚步:“怕什么,心惊肉跳了一整天,难得能找点乐子轻松一下。”

  鬼影当然不会就此放弃,锲而不舍地跟着众人进了堂屋:“我知道你们能看见我,我不会轻易放弃的!”

  众人恍若未闻,在外奔波了一天,除了早上的一餐之外,就只啃了点干面包。整个人放松下来后,饥饿的感觉一下子涌了上来。

  幸亏赵乾还算有人性,给他们在厨房准备了饭菜,只要热一热就能直接吃了。

  这时候也不求能吃到什么山珍海味,只是简简单单的家常饭菜,就能吃得很满足。形单影只、没人理睬的一只孤魂野鬼就只能干巴巴地在一边等着,连蹭几口李双的香火都不敢。

  填饱肚子之后,梁京墨终于正眼看了某只蹲墙角的孤魂野鬼:“吊死鬼,你不去投胎在这里做什么?”

  吊死鬼立即蹦到梁京墨身边:“终于理我了,真不容易,不过我真的是有正事来找你们帮忙的。”

  刚刚吃饱的众人都是一副慵懒的样子,闻言也只是轻飘飘地给了吊死鬼一个不咸不淡的眼神。找他们主持公道的鬼也不是一个两个了,跑过来吊在院子里的他还是头一个。

  不过这个吊死鬼来找他们还真是有事。

  吊死鬼大名吴刚,原本不是这个村子的人,而是山脚下那个小镇的居民,被吊死的时候年方二十七——没错,他不是自杀的,是被人绞死的。

  吴刚抱着李双施舍给他的一截香火,四十五度忧伤地看着外面黑压压的天空:“我这个人,虽然胸无大志,但是好歹也是个遵纪守法的良民,实在难以料想竟然遭此横祸。那时候,我才结婚不到一年的时间,家里的婆娘正大着肚子,闹腾着要吃老刘家的包子。我不过是出去买包子的功夫,家里就翻了天了。”

  吴刚买了包子回家的时候,家里的门是半掩着的。当时他也没多想,就推门进去了,没想到当头就被敲了一棒,眼冒金星的时候又被套上了麻布袋,脖子上也被套上了绳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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