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 天童苍马不会愣住(2 / 2)
这家伙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吗!?
你知道男性的前面部位有那个吗!?
虽然我很想喊出来,但是却没有办法喊出来。我被耶塔大人绑成人质了。
如果是静在恶作剧的话,就算是来硬的我都要把她给扯下来,但是事实并非如此。因为坐在我身上的静的身体正在微微颤抖着。跟我一样,静也在战斗。
在我隔着静的头看着游戏画面和直播画面时,静用颤抖的手操作起键盘和鼠标开始前进。从直播开始已经过去了十分钟,聊天室第一次涌现出初次前进的信息。
评论:『耶塔大人加油!』
评论:『哦哦哦哦』
评论:『那个场景的反应太让人期待了』
「……哈……哈……」
静拼命地玩着游戏并没有看到评论。如果静有余力稍微看一下评论的话,说不定会注意的「那个场景」这个不吉利的单词,但是希望现在的静能注意到那个应该太过苛刻了吧。
「……」
其实这个游戏,有在进入村庄之后就会立刻出现惊吓点。只是来跟你搭话的村民会直接从视野外瞬移到你眼前,同时还会伴随着巨大响声让人感到非常可怕。对于初次接触的人而言肯定会发出尖叫,甚至还有在这个场景发出尖叫的VTuber被总结,然后做成剪辑。
……静,至少得保持冷静。我咽下口水注视着坐在我膝盖上的静。
还没有发生任何事件,虽然是理所当然的,但是静却出人意料地迈着轻快的步伐在染上暮色的村庄里前进。她说不定在想着「没想到什么都没有发生啊」。给人一种不知道前方已经有惊吓点在等着她的从容感觉。
「好像……什么都没有发生呢……」
评论:『暂时什么都不会发生喔』
评论:『毕竟才刚刚开始』
评论:『这个恐怖游戏又没有那么吓人』
「原来是这样啊……我感觉自己能通关了」
聊天室发挥着让自己的推疏忽大意的迷之团结力量。而且静还完全中了他们的全套。虽然从后面看不清楚她的表情,但是从后面也能明白。坐到膝盖上后,像是呼吸还有其他各式各样的东西都能直接传达给我。
过几秒就会出现惊吓点——我拼命向静的后脑勺发送心灵感应。
聊天室的那群人是不知道静害怕恐怖才会做出这种非人道的事情。如果在放松警惕的状态下受到惊吓,极度害怕的静的心脏真的有可能从嘴里飞出来。而能阻止这一切发生的就只有我。
「好,继续前进吧……」
我拼命的祈祷已是徒劳,静在精神没有防御的状态下踏入了事件地点。
希望静能平安无事——我立刻向神献上祷告。
——那个瞬间。
「呀——————!!!」
「——」
一边发出叫声一边向后仰的静将后背重重地向我贴了过来。
我的身体被浮游感包围,不知为何天花板以慢镜头呈现在我的视野之中。
倒下去了!——在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,我们已经完全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。
我只能立刻抱紧静来保护她。
◆
游戏椅还真是厉害啊。不知为何我在抬头看着天花板的同时想到这个问题。
虽然后背受到了很强烈的冲击,但因为有厚厚的靠垫的关系,不是特别的疼。因为有头枕的关系,我的头并没有撞到地板,所以可以说是毫发无损吧。现在进行时抱在肚子上的静要更重。虽然我觉得她作为成年的女性算是很轻了。
「……唔、嗯……?」
在我怀里的静发出轻轻的声响。可能是没能理解发生什么事吧,她的语尾带着疑问号。因为她看上去没有受伤的样子,所以我松了一口气——
——然后,我注意到自己紧紧地抱住了静。因为没有感受到柔软的触感所以没有注意到,我的右手完完全全抓住了静的胸部。
「……呶?」
静似乎也注意到了这一点,一声不吭地盯着我放在她自己胸前的手。讨人厌的汗水从身体里冒了出来。
不是这样的——虽然我想立刻进行辩白,但还是注意到那个是做不到的。现在进行的直播中有几万名观众正在听着我们的声音。
然而静忘记了这件事。
「呀啊啊啊啊————————!!」
比刚才更大声的悲鸣贯穿了我的耳膜。
静慌慌张张地从我身上跳起来后,满脸通红地捡起掉在那里的垃圾朝我丢了过来。汉堡店的包装纸,空塑料瓶,还有塞满点心包装的便利店袋子——各式各样的垃圾朝我袭来。
我压抑住跳动的心跳,在不停对静双手合十低头的同时,以最大的速度无声地从静的房间逃了出去。
「……哈」
身体使不上力。我一回到家就背靠着玄关瘫倒在地。
「……我搞砸了」
我的内心充满了对做了荒唐事的后悔以及今后会如何发展的不安。
与那种心情相反的是心脏剧烈地跳动着,手里不断再现着那鲜明的触感。
◆
我不想看直播。
观众在听到尖叫声的同时应该还听到了很大的响声,担心耶塔大人的聊天室肯定引起了很大的骚动。要说我不在意她是怎么解释第二次惨叫就是骗人的。
更甚于此的,是我无论如何都不想去看耶塔大人的直播。
「……我被她讨厌了吧」
一身是汗的我睡不着觉,于是重新泡了个澡。在静静地泡在浴缸里后,无论怎样都会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。
……要说我不兴奋是骗人的。
那是当然的吧。我在静无意识的身体接触下度过了一个星期的不眠之夜。虽然我真心觉得自己做了不能做的事,但理性和本能应该说是两码事还是别的……总之我还是第一次摸到女性的胸部。尽管有被真冬酱以及喝醉的和和强迫过,但这些是两码事。我用手掌狠狠地摸了一下。
但是那种兴奋也只是刹那,像这样空开之后,剩下的还是只有压倒性的后悔。
「……哈」
即使冲洗掉汗水,但是却冲不掉心里的烦闷。不知道叹了几次的叹息跟蒸汽一起被吸进换气扇中消失踪影。被静讨厌的这个难以挽救的事实填满了我的内心。
「……起来吧……」
我还以为泡个澡能让心情稍微好一点,但是完全没有这回事。我带着黯淡的心情洗完澡,随便用吹风机吹了几下然后钻进被子里。虽然一点都不想睡觉,但要是醒着的话就似乎会去想各种各样的事情。我像逃避一样闭上眼睛——但是在那之前,我确认了一下ruin。
『真的很对不起。我不是故意的』
「……没有已读、吗」
静还没有注意到我在一个小时前发送的信息。因为静是在直播中也会满不在乎地给我发送ruin的人,所以她想看的话也是可以看的吧。毕竟实际上我也是被她用ruin叫出来的。
尽管如此却没有已读的话……就表示静已经不想跟我扯上关系了吧。
理所当然的吧。虽说是意外,但是不存在有愿意跟摸了自己胸部的男性友好相处的女性吧。如果我是静的话,肯定不会跟那种人友好相处的。
「……哈」
——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。
在静搬过来的时候,我还以为接下来开始的就是梦幻般的生活。
而且,那是正确的。
确实,静跟耶塔大人的形象完全不符,甚至可以说是完全相反,我对耶塔大人抱有的憧憬以及隐约觉得不错的想法完全消失了。
但林城静这个存在对我而言,大到可以将其弥补。
啊啊真是的,说白了——我很开心。静跟和和以及真冬酱搬过来之后的生活,真的让我非常开心。
但是——那也已经结束了。
静肯定会立刻搬家吧。不仅如此,如果知道我摸了静的胸部,和和跟真冬酱也会讨厌我吧。好不容易才热闹起来的公寓又会倒退回冷清的状态。
在想到这个之后,我的眼角开始湿润起来。明明想哭出来的应该是静,但为什么会是我哭出来呢。眼泪停不下来。
在模糊的视野中,我祈祷般地再一次确认ruin。
当然,上面并没有标记已读。
◆
时间过去多久了呢。我一宿没有合眼,不,连自己是睡着还是醒着都不清楚,我只是在漆黑的房间里一动不动地盯着天花板。
不知不觉间,从外面传来小鸟的啼叫声。天已经亮了吗。
静,有顺利通关恐怖游戏了吗。从深夜开始的直播到早上应该结束了才对。要是能顺利通关就好了。即使被她讨厌了,耶塔大人也还是我的推。
——叮咚。
「……?」
不应该在这个时间响起的声音敲打着我的耳朵。是通知来客的内线电话的声音。
虽然我不想见到任何人,但还是擦了擦眼角站了起来。
「——诶」
内线电话的映像里照出应该不可能来的人。
「……静……?……!!」
我像是神志不清般地跑向玄关。在我急忙打开门后,一脸不安眯着眼睛的静就站在那里。她那红肿的双眼里含着泪水。
看着我的静不知为何露出一副安心的表情。
「太好了,你是醒着的……!」
「静……?」
无法从静身上读取到愤怒或者拒绝的感情,让我非常困惑。不仅如此,静还从门缝穿过进到我家里。我莫名其妙地追上静的背影。静一路穿过客厅,然后不知为何在我的卧室前停下脚步。我没有搭话,只是从后面看着站在床前的静。
「……打、打扰了」
「等——!?」
我条件反射般地伸出手,但是却抓空了。与我的手擦肩而过的静躺倒在我的床上。她在小小的单人床上滚来滚去,然后微微地笑了起来。
我完全跟不上眼前的状况。
「诶,等,哈……?静,你不是生气了吗……?」
至少,在想要断绝关系的对象床上睡觉的文化在日本应该是不存在的。面对我的疑问,静停下回转运动,然后恶狠狠地瞪着我。
「我当然很生气啦——毕竟苍马你擅自回去了!」
「……哈?」
我完全没听懂静在说什么。静把我抛在一边自己激动起来了。
「为什么你要擅自回去!?」
静一边敲打着床一边囔囔着。为什么要回去,我觉得自己是被静你给赶出去的。
「我是被你说才离开的吧?」
「我又没有说让你离开」
「不,毕竟你在不停地朝我丢垃圾……」
「我、我是扔了!但是我没有叫你回去!」
「唉唉……」
我不觉得有人在那种状态下还能继续留在那里……
静紧紧地抱住我扔在床上的毛巾被,然后把脸埋在里面颤抖起来。要是让她闻到味道就头疼了,快停下来。
「你知道因为苍马你回去的关系,我有多害怕吗……!」
听到透过毛巾被传来的含糊不清的声音,我终于理解了状况。在那之后一直盘踞在我心里的负面情绪稍微淡化起来了。
「……难道说你一个人睡不着吗?」
听到我的提问,把脸压在毛巾被上的静慢慢地点了点头。
「原来如此……你游戏通关了吗?」
这次,她慢慢地摇了摇头。
「也是…抱歉。我擅自回去了」
虽然我觉得那个场景再重复一百次我也会回去,但是会让静留下害怕的回忆是肯定的。关于这点绝对是我的错吧。
然后,还有一件事确实是我的错。我决定切入正题。因为我觉得身为男人让女性提出这个话题肯定是不对的。
「还有……真的很抱歉,摸到你的胸。你很讨厌吧」
「……」
静一动不动。因为毛巾被的关系我看不到她的表情。
突然的沉默支配了现场,我开始难受起来了。她果然是对那件事生气了吗……这种不安涌上了心头。
在我拼命忍耐不安到快要吐出来的时候,我听到了一道微弱的声音。
「……贫」
「嗯?」
「……我、我的胸…贫、贫到你……连摸都不愿意摸吧……」
静一边说着一边缩成一团。听到静那夹杂着羞耻以及悲伤的声音,我急忙掩护道。
「诶,不会,没有那回事!我、我觉得很赞喔!?」
在说出来的瞬间——我意识到自己错了。
静把毛巾被扔了出去,然后满脸通红地瞪着我。
「苍马你这个变态!我果然还是不能原谅你!!!」
◇
在我设法将游戏椅放回原位然后确认画面后,聊天室里都是担心我的声音,事态变得很不得了了。
评论:『耶塔大人没事吧!?』
评论:『声音很大,发生什么事了?』
评论:『第二次的惨叫是什么!?』
评论:『没有工作人员吗?』
「喂喂——?对不起让大家担心了,椅子倒下去了」
我一边抑制住跳动心脏一边想办法挤出声音。因为心脏跳动地过快,老实说我连评论的内容都看不进去。即使重新拿住键盘和鼠标也不觉得是现实的东西,脑袋就像在梦中畅游一样轻飘飘的。
——我被苍马摸了胸部!
只有这点牢记于心。
被男生摸过的经验当然不可能存在,第一次的经验让我的脑袋差点短路。一想起来,心脏都要变得奇怪起来了。
被苍马摸到的胸部,正在不断发热。
评论:『没有受伤吧?』
评论:『耶塔大人没事再好不过了』
评论:『没事真的太好了』
「嗯、嗯,没事。第二次的惨叫是因为房间里有虫子在叫,所以大家不要在意。对不起直播中断掉了,现在重新开始!」
我重新戴上耳机,然后重新坐到游戏椅上。坐在苍马的膝盖上明明是那么得安心,但一直坐着的椅子却像是在雪地上一样冰冷地让人无法依靠。
……为什么我要把苍马给赶出去呢。明明他是来帮我的。
就算想把他叫回来,但现在一想到苍马就会浑身僵硬没有办法做到。
「唔……」
游戏画面停在我被村民搭话的地方。
……我是被这家伙吓到的吗。突然冒出来。都怪他,我才会对苍马——
「……哈」
脸变得热乎乎的,我扑倒桌子上。
说穿了现在根本不是玩游戏的时候。如果不想办法解决心中这小鹿乱撞的话,我恐怕连正常呼吸都做不到。
如果以这种状态的话,我觉得应该可以通关恐怖游戏,但是完全没有那回事,到最后我还是没能在规定时间内通关。这不是给人玩的游戏吧。我要向想出接力企划的运营抱怨上几句。
根据评论的信息,进度大概在一半左右。就我而言应该很努力了吧。
「对不起,我没能通关……」
评论:『能听到悲鸣就已经很满足了』
评论:『虚拟瑞拉大大的惩罚游戏企划拜托了』
评论:『托耶塔大人尖叫的福,我的腰痛都治好了』
「那是什么……已经很晚了大家,不,已经是早上了吧。谢谢大家看到早上。今天就这样结束吧……」
聊天室里挤满了奇怪的人。已经喊累的我寒暄了几句就关掉了直播。
「……呼」
我关掉电脑电源,然后关掉房间的灯。我躺倒了床上。稀薄的晨光从窗帘照射进来。
「唔……」
在昏暗的房间里缩成一团后,一股寒意笼罩了我的身体。就算下意识地关掉空调,身体还是暖和不起来。
闭上眼睛的话,脑海里就会浮现出刚才体验到令人讨厌的恐怖画面。一言概括,就是我非常害怕。非常不安。我现在就想立刻跟谁见上一面。
我想要见到苍马。
「……」
待我回过神来,就已经从床上爬起来,然后越过垃圾堆,站到了苍马家门前。我不知道他醒过来了没有。但即使如此我也想要见到他。
在我按想门铃等待时,门把咔嚓一声转动起来,接着苍马出来了。
「太好了,你是醒着的……!」
见到苍马的瞬间,我的心里充满了温暖。到刚才的颤抖也停了下来,像是沉浸在温暖的浴缸里一样的安心感将我包围起来。
——嗯。
这个时候,我清楚地意识到了。
不对……其实我从很久以前就已经知道了。
总之,我得到了确信。
我,林城静——喜欢天童苍马这个男生。
◆
「闻到苍马的味道之后,总感觉能冷静下来」
「不要闻,现在立刻放开」
虽然我扯了下毛巾被,但却被从反面给拉了回去。
「不要拿走呀!本来就已经露出来了吧!」
「既然如此,那你就不要说什么莫名其妙的话。赶紧去睡觉」
因为很难为情,所以我的语气不由得强硬起来了。
但是我觉得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。
……毕竟我跟静现在正并排躺着。
「静,还是算了吧?外面已经很亮了,已经不可怕了吧」
朝阳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射了进来,模模糊糊地照亮昏暗的室内。已经是早上了。鸟儿的啼叫急促地回响着,老实说,我不是很想去睡觉。
「我很怕啦……而且这是惩罚,所以我不接受抱怨喔」
作为摸到胸部的惩罚,要在一起睡觉——这就是我被静宣判的惩罚。说白了我不觉得这是惩罚,但是静看上去似乎不肯一个人独处,坚决不肯妥协这个条件。其结果,就是我们在床的两侧背对着对方缩成一团。
「……苍马」
「什么事?」
「……谢谢你」
投向后背的道谢让我摸不着头绪。不如说想要道谢的人是我。明明摸到了她的胸部,却还是选择原谅我是一件相当不容易的事。
「我想不到可以让你道谢的事情」
「……不。从见到的那天开始,我就一直受到苍马的帮助喔」
声音靠了过来。迟来的——背后感受到的小小的触感。
「我……能搬来东京真的太好了。能选择这所公寓真的太好了」
这是……手。静的手仿佛在抚摸宝物一样,慢慢地抚摸着我的后背。
「——能遇见苍马真的是太好了」
「…这样啊」
面对静突如其来的攻击,我的脸都要冒出火了。汗从体内冒了出来。
静,你究竟是怎么了。我从来没有见过静这么直接地表达自己的心情。这就是传闻中的深夜情绪吗。还是说因为害怕恐怖而变得奇怪起来了。可是总感觉她的声音很有分量。
面对突然变得奇怪起来的静,我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。只是,不想说出轻率的话。面对向自己坦白心意的静,我觉得不以真心回应她是非常失礼的。
「…我也是」
我自己也不知道现在该说些什么。被热情驱使,只是随心所欲地动起嘴来。
「……我也是,能遇见静真的是太好了。不是因为你是我推的中之人。而是能遇见林城静你这个女生真的太好了」
虽然我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。但是,我有一种确确实实传达了自己真心的感觉。因为那就是我平常里想的事情。
我每天都在想,能遇见静真的是太好了。
「……静?」
我知道自己说了些让人很难为情的话。我并不是期待她有什么反应才会说出来,不管她给出什么反应,我都会很难为情吧。我甚至觉得比起她一本正经地回答,还是一笑而过要来得轻松。
但是——静没有反应。我突然变得不安起来。我说的话有那么恶心吗……?
「……呼……呼……」
「嗯……?」
在我侧耳倾听后,从背后传来了轻轻地呼吸声。看来静似乎是睡着了。
「……我也去睡觉吧」
「这都是什么时机啊」我一边在心里吐槽一边闭上眼睛。
不可思议的是,我感觉自己可以好好睡上一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