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下定决心(1 / 2)
天亮了。
尽管疲惫已趋近极限,迪亚布罗却还是睡不著。
是亲眼目睹太多人死去的关系吗?
躺在房里,神经反倒更加紧绷。
──天色已经亮了。
在这世界,窗帘属于高级奢侈品。玻璃也一样。
多亏有信徒的捐献,《深殿》受到完善的管理修缮。不过大部分的地方都很简陋,窗户更是仅镶著木板。
光线从木板缝隙间透了进来。
「……已经天亮啦。」
在原本的世界时,自己总是彻夜玩游戏,等到黎明时分才上床睡觉。
某人敲了敲房门。
「唔?是谁?」
「早安,迪亚布罗大人。我是鲁玛琪娜。」
大主神官竟然一大清早独自来访?虽然感到意外,但毕竟迪亚布罗现在的身分是圣骑士长,这其实也没什么好惊讶的。
「进来。」
这么说完,迪亚布罗才发现自己打著赤膊。王都赛芬沃尔气候温暖,女性通常都穿著薄睡衣,男性则是光著身子就寝。
当然,鲁玛琪娜并非穿著睡衣走进房内。她早已穿戴整齐,俨然是画里走出来的圣女。
「不好意思,打扰您休息了。」
「没关系。有什么事吗?」
迪亚布罗从床上起身开窗,让户外的空气流进来。
鲁玛琪娜站到他身旁。
窗外看得见街景。
教会信徒生性勤奋,早已理所当然似地忙东忙西。
有人准备早餐,有人保养武器。甚至连战争期间也不忘用心打扫。
迪亚布罗望向远方。
耸立在运河对岸的王城格兰迪欧斯,如今已被迦梅德帝国军占领。
鲁玛琪娜同样远眺著王城。
「据探子回报,帝国军已将大本营移至王城了。」
「我想也是。」
「本以为帝国军将在天亮时攻打过来,目前却尚无动静。」
「唔。」
敌军需要这么多时间回复吗?还是在等待什么呢?
──猜不透啊。
假使自己爱看战记、擅长战争模拟游戏,又或者能让孔明附身的话,说不定就能看穿敌人的企图了。
迪亚布罗是究极的独立玩家。
他虽然擅于打倒眼前的敌人,却无法解读军队动向,也无法预测未来。
别说指挥大军,他连带领一个六人小队都没把握。
不过他好歹明白一些道理。
「敌军司令官肯定正坐在王位上,肖想自己是国王吧。」
「是吗?」
「所谓当权者就是这种生物。」
「明明死了那么多人……」
鲁玛琪娜一脸无法释怀的表情。
不过迪亚布罗十分确信。
──指挥大军掠夺敌方城池的家伙,最后一定会坐到王座上!
因为这么做很爽。
何况对方还是个卑鄙小人,挟人质威胁少女,利用《奴隶魔术》迫使她们上战场。
接著,鲁玛琪娜转换话题──不如说这才是正事。
「……艾莉西亚小姐没回来。」
「什么?」
「我猜她可能受伤了,于是我找遍了所有救护所……还有安置所。」
迪亚布罗感觉背脊涔涔冒汗。
听说艾莉西亚上了战场。
为了让蕾姆有机会逃跑,她还主动挑战魔导机兵。
「那家伙不会轻易死掉的。」
迪亚布罗如此坚信。
鲁玛琪娜点了点头。
「我也这么认为。消息指出──帝国军带走了疑似艾莉西亚小姐的人。」
迪亚布罗咂了咂舌。
被抓了吗?
她身为国家骑士,打扮有别于常人。跟一般士兵不同,有地位的人作为俘虏,有很高的利用价值。
「哼……既然没死,大不了再救回来就是了。」
「是。」
本以为没其他事了,鲁玛琪娜的脸色却变得比刚才更严肃。
她压低声音说:
「蕾姆小姐似乎被诅咒了。」
「什么!?」
迪亚布罗忍不住大叫。
护卫们顿时摆出架式。
鲁玛琪娜制止了他们。
「……那应该是追踪类的咒术。虽然不至于危及人身,但也因为效果不强,解咒很困难。」
「办不到吗?」
「需要时间,或者由术者亲自解除。」
「也就是说,打倒术者便能解除是吗?」
「……是。」
迪亚布罗开始思索:
「有一点倒是可以确定──看来帝国方似乎没有《转移》魔术。」
「啊,的确如此。」
假使能用《转移》移动到任何地方的话,他们早就来了。毕竟蕾姆的所在位置早在帝国的掌握之中。
「此外──敌人之所以不急于进攻,应该也是因为咒术的关系。」
「啊……」
「魔导机兵比马快得多了。他们八成认为可以慢慢来,反正我们也跑不掉。」
这么说起来,SLG神臂少女里并没有《转移》。
迪亚布罗不经意地心想。
──《转移》吗?
既然敌方没有《转移》,自然不会对「那个」有所警惕。
「这点或许可以利用。」
「怎么了吗?迪亚布罗大人。」
「不……」
必须审慎思考才行。
死了就完了。
想到什么就放胆去试,反正失败顶多就是挂掉──在这个世界里可没办法这么做。
圣骑士多莉雅进了房间,在鲁玛琪娜面前跪下。
「大主神官,时间到了。」
「我马上过去。」
什么时间?不晓得是不是察觉到迪亚布罗的疑惑,鲁玛琪娜小声说:
「……等会儿我们要吊唁截至昨天为止的死者,并祝福生者武运昌隆。」
「啊啊,嗯……」
鲁玛琪娜行了一礼后,迪亚布罗问道:
「……死了多少人?」
鲁玛琪娜垂下眼帘。
多莉雅代为回答:
「详细数字尚未确定,不过教会相关人员约三千人左右。据说王国兵折损了五到十万人,民众死伤更是不可计数。但愿离开王都的人都能平安脱逃。」
迪亚布罗说不出话来。
竟然死了这么多人。
鲁玛琪娜湿了眼眶。
「为了让死者魂归西方净土……我能做的也只有祈祷了。」
「嗯、嗯……」
「迪亚布罗大人也请务必注意安全。」
「别担心,我不会输给任何人的。」
在多莉雅的催促下,鲁玛琪娜离开了迪亚布罗的房间。
就算获得大主神官的祈祷,效果也会被《魔王的戒指》悉数反弹。
──明知如此,他今天还是忍不住想要乞求神明的庇护。
迪亚布罗下定决心。
†
若不让这场战争落幕,牺牲者将不断出现。
王国方面也得持续跟被迫作战的少女们交手。
必须阻止这种情况发生才行。
鲁玛琪娜离开后,迪亚布罗依旧从窗边眺望著王城格兰迪欧斯。
该打倒的只有一人。
「侵略军司令官德里安当普吗……」
迪亚布罗从系在腰际的小袋子里取出《天魔杖》。
「……你打算一个人去吗?」
蕾姆不知不觉地来到房内,开口说道。
她可能已经听见迪亚布罗跟鲁玛琪娜的对话了。
「你在说什么?」
「……光是你脑中那点想法,我还是看得出来的。你以为我们在一起多久了?」
虽然不合时宜,但迪亚布罗心里却涌现一种像是羞愧,又像是难为情的奇妙感受。
迪亚布罗敛起差点流露出的笑容,摆出骇人的表情。
「哼!」
「……我也要去。」
「别说傻话了。敌人的目标是你啊。」
「……既然如此,在迪亚布罗身边不是最安全吗?你不会输给任何人吧。」
「呃……当然,我不打算输。」
「我自认实力还不至于会扯你后腿。」
该带蕾姆去吗?
像昨天那样,把她托付给希比才安全吧?
可是帝国已经掌握了蕾姆的位置。他们对蕾姆的执著不容小觑。
要是魔导机兵全都攻进深殿呢?
到时候他们又能守到什么程度呢?
尽管蕾姆身为冒险者本领不俗,之前却连逃跑都办不到。
「就算只有你也好,要是能《转移》到法德拉市……」
蕾姆瞪大双眼。
「你是叫我一个人逃走吗!?」
「唔。」
这或许是她第一次用真正发怒的表情面对迪亚布罗。
虽然迪亚布罗表面上依然冷静,心里却动摇了。
蕾姆的眼瞳摇曳著光芒。
「……你敢保证帝国真的没有《转移》吗?」
「什么?」
「……如果他们的目标是我,把我跟迪亚布罗拆散不是最简单吗?敌人可能正在等我们分开呢。」
「你的意思是这是陷阱?」
蕾姆说的不无道理。
尽管屈居劣势,教会兵仍具备相当的战力。
迪亚布罗已经击败了两架魔导机兵。虽然不晓得还剩几架,但从昨天的战斗看来,想必不会太多。
假使在蕾姆移往他处、跟迪亚布罗分开时,敌人才趁机转移到那里呢?
迪亚布罗跟蕾姆之间没有任何通讯方法。
她极有可能在自己浑然不觉的情况下被人带走。
蕾姆把手贴在胸前。
「……我原本就是为了打倒封印于体内的魔王,才选择当一名冒险者。」
「是这样没错呢。」
「反正都被帝国追缉了,与其逃跑,我宁愿一战。」
「你说不定会死,又或者落得比死更凄惨的下场喔。」
「……我是召唤术士。我相信自己召唤来的你,迪亚布罗。」
「竟然相信魔王,你可真是个怪人啊。」
说著说著,迪亚布罗真的脸红了。他背过身子,不愿让蕾姆看见自己的脸。
蕾姆接著说:
「而且……我也想救回艾莉西亚。」
她已经听鲁玛琪娜说了吗?
「那家伙似乎被掳走了。」
「……为了让我逃走,艾莉西亚奋不顾身地迎战《紫之维奥拉诺斯》。」
「她变了呢。」
过去,艾莉西亚还曾想把蕾姆当成活祭品。
「……她叫我『快逃』。昨天来不及做好对抗魔导机兵的准备,只能依靠她来为我争取时间。」
「嗯。」
「……以前艾莉西亚试图自尽时,我就想过要原谅她了。可是她却不认为身为叛徒的自己应该获得赦免。」
「她的确这么说过呢。」
以前艾莉西亚的阴谋败露时,她曾试图自尽。
不过迪亚布罗阻止了她,蕾姆也表明愿意原谅她的罪行。
「……假使当时艾莉西亚死了,现在我可能也活不成了。」
「的确,多亏了艾莉西亚,我才能赶上。」
「……这下我和艾莉西亚就互不相欠了。」
「嗯。」
「……所以我跟艾莉西亚之间只剩下纯然的友谊。毕竟我俩是握过手的交情。」
准备启程离开法德拉市时,两人曾紧握彼此的手。
迪亚布罗隐约记得,却不怎么放在心上。
他以为所谓的友情、伙伴,只是两人当下受情感驱使,顺势说说罢了。
如今至少知道,蕾姆那番话似乎并不是徒具形式。
「……我想救出艾莉西亚。迪亚布罗,你愿意助我一臂之力吗?」
蕾姆似乎豁出去了。
迪亚布罗叹了口气。
「你还是老样子呢。明明自己被人盯上了,却老是想要帮助别人。」
「……我可没那么好心喔。觊觎我的是帝国,抓走艾莉西亚的也是帝国,主要目标不都一样吗?」
「哼……」
事情哪有那么单纯。
击败帝国军司令官、守住蕾姆,还要救出艾莉西亚──如果这是游戏里的任务,平衡度调整这方面肯定会引发玩家诟病。
「……我也是有在想的。昨天《紫之维奥拉诺斯》并未使用武器。虽然我并不清楚详细情况,但《器之少女》似乎得活捉才行。」
「是啊。」
映照在空中的老人曾喊道:『把《器之少女》带来朕面前。』那老人八成就是帝国皇帝。
《白之碧亚多诺斯》只是废了蕾姆的双腿,并没有杀死她。从这举动看来,对方肯定是想活捉蕾姆。
蕾姆以指尖对著喉头说:
「与其被抓,我宁可自我了断。」
迪亚布罗摇了摇头。
「我不准你这么做!」
「可是……」
「我不能带决心送死的人去!除非你保证你绝对会平安归来。」
蕾姆双颊泛起一阵酡红。
「……呜呜……想不到迪亚布罗这么重视我。」
「啊、不……」
迪亚布罗并不否认。
就算是为了扮演魔王,他却脱口说了如此害羞的话。
──怎么会有这种事情?难道我是现充吗!?我是不是应该自爆啊?
蕾姆红著脸说:
「好,我保证一定会平安回来。所以迪亚布罗也请答应我。」
「唔……?」
「我们都要平安回来喔。」
「呼……那当然。」
蕾姆轻呼迪亚布罗的名字,水汪汪的双眼看向他。
她的表情跟那时候一样。
显然对迪亚布罗怀有期待。
「……迪亚布罗……请给我勇气。」
在衣服摩擦的窸窣声中,蕾姆的睡衣轻轻掉落在地上。
那一丝不挂的模样──
虽然不是第一次看到了,但无论经历多少次,迪亚布罗总是忍不住心神荡漾。
「啊、呜、喔……」
迪亚布罗无法继续维持演技,不自觉地发出怪声。
在蕾姆的央求下,他缓缓屈身,将嘴唇凑了过去。
这时──
喀啦一声,木盘连同面包一起掉落地面。
迪亚布罗连忙回头一看。
「……!?」
只见某人瞪大双眼,呆立在没掩上的门口处──
蕾姆倒抽了一口气。
「雪拉。」
†
迪亚布罗僵住了。
蕾姆惊慌失措地挥舞双手。
「那、那个,雪拉!我我我我可没背著你偷跑喔……!!你你你你冷静下来听我说。」
事实摆在眼前,没有辩解的余地。
这百分之百是偷跑。
由于雪拉允许迪亚布罗同时拥有两位妻子,照理说他们并没有做任何亏心事,不过迪亚布罗还是背脊狂冒冷汗。
雪拉冲上前来,一把抱住了迪亚布罗和蕾姆。
「呜哇──你们感情真好!迪亚布罗,既然你都亲了蕾姆,那也跟我亲亲嘛!可以吧!?」
「「咦?」」
两人忍不住发出怪叫声。
雪拉露出不安的表情。
「咦?难道我就不行吗……?」
「不、不……没那回事!」
迪亚布罗好不容易找回魔王演技。
蕾姆问道:
「……雪拉,这样好吗?」
「有什么不好吗?」
「……虽然我没立场这么说……但我背著你跟迪亚布罗亲热,你难道不会生气吗?」
「哎──没关系啦。不过既然迪亚布罗都亲了蕾姆,那我也要。不然我会觉得很孤单的。」
嘿嘿──雪拉轻声笑了。
蕾姆吁了口气。
「唉……真是……受不了你。」
她浑身无力地垮下肩膀,豹耳和尾巴也跟著垂了下来。
「嘿嘿嘿……虽然我想跟迪亚布罗变得更要好,但看到迪亚布罗跟蕾姆这么要好,我也觉得很开心啊!」
「呜。」
「要是迪亚布罗在跟蕾姆相亲相爱之余,也愿意跟我相亲相爱,那就太幸福了。」
迪亚布罗对她敬佩不已。
「雪拉好强啊。」
蕾姆把手贴在胸前。
「……请原谅我,雪拉。我差点犯了愚蠢的错误。」
「咦?」
「……我竟然渴望跟迪亚布罗两人独处……不过我也意识到了。要是没有雪拉在,我也无法获得幸福。」
「啊哈,蕾姆。」
「……我再也不想跟这么为我著想的你分开了。事到如今,你还愿意相信我吗?」
「嗯!」
「……你愿意原谅我吗?」
「当然!我们一起来亲亲吧!」
「……好、好的。」
两人似乎达成了某种协议,不过她们是怎么谈妥的呢?
『一起来亲亲』又是什么意思?
蕾姆和雪拉左右包夹了迪亚布罗。
而且雪拉也莫名其妙地褪去睡衣,全身未著片缕。
不,虽然两人都戴著《奴役的颈环》,但……
「嗯嗯……」
「迪亚布罗!我也要!」
面对满脸笑容的雪拉,迪亚布罗不可能拒绝得了。
蕾姆面红耳赤。
「……呜呜呜……三个人一起,也别有一种羞耻感。」
迪亚布罗早已停止思考,根本无暇害羞。
──她们想干嘛?
两人将嘴唇凑了过来。
「嗯啾!!」
雪拉热烈地亲吻。
尽管蕾姆较为拘谨,却也一再把嘴唇贴上来。
「……啾……啾。」
「喔、喔呜。」
迪亚布罗浑身僵硬,说不出什么温柔体贴的话,甚至连回吻都办不到。
我要羞死了!
三人就这么吻了一会儿。
──如果这样子就结束的话,的确是一段美好的时光……
雪拉稍稍移开双唇说:
「蕾姆!我们也来相亲相爱吧!?」
「咦?好的……我很乐意。」
雪拉双手扣著蕾姆的脸颊,就这样猛然把脸凑了过去。
事发突然,蕾姆整个人都僵住了。
雪拉毫不客气地吻上蕾姆。
「啾──────!!」
「嗯嗯嗯!?」
「啾啾啾──────!!」
「嗯嗯嗯嗯嗯嗯嗯嗯!?嗯嗯嗯嗯嗯嗯嗯嗯!?」
「啾啾!啾啾!啾啾!啾啾!」
舌头巧妙地扭动,发出淫靡的水声。
这就是雪拉认真的吻吗?
蕾姆满脸通红,浑身虚脱,连站都站不稳。
雪拉搀扶著险些倒下的她。
「奇、奇怪?蕾姆睡著了吗?是太累了吗?」
「…………呼呜。」
蕾姆瘫坐在地毯上。
雪拉的吻竟能让人腿软!?
她转身面向这边。
「好,接下来换迪亚布罗了。」
「呜……」
「不行吗?」
「我、我又没这么说……可、可是,这么做又没有任何意义……」
「我会觉得很幸福啊!」
说得可真直白啊。
迪亚布罗没有理由拒绝。不过这种事情也不是一、两次就能习惯,他只能僵在原地不动。
雪拉踏著小跳步过来,双手环抱迪亚布罗的颈项。
然后吻上了他的唇。
「嗯──!!」
「…………!?」
一点真实感也没有。
──这样好吗?
雪拉轻啄迪亚布罗的唇,感觉痒痒的。
奇怪?好像跟我知道的接吻不同?也跟刚才三个人一起亲的时候感觉不一样?
「嘿嘿嘿……这是索拉蜜小姐教我的!」
──那只淫兽教了她什么!?
雪拉的舌尖有如野兽般钻进迪亚布罗的口腔内,缠覆著他的舌头,在上颚内缘来回舔舐。
──啊,她用了辉功!?
冲上大脑的麻痹快感流过全身。
怪不得蕾姆会瞬间虚脱。
过了好一阵子禁欲生活的迪亚布罗措手不及,无法抗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