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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说师父灭过世第125节(2 / 2)


  两人便向郎中说了梁婶的那番话,郎中捋着胡须,沉吟道,“倒也不是没有可能,我虽然没有见过,可医书上讲,有些人有病酒之症,喝酒之后或是头晕恶心,或是身上起疹。”

  村长忙问:“那这病酒得病多久?”

  郎中摇头,“那就不知了,这样的人太少,尤其是妇孺小孩,本就极少接触到酒,就算病酒了,也不会为了这点小事请大夫。”

  “此类患者我生平未见,或许三五日、或许□□日、或是一两个月,总归是能消下去的,你们也不必太过担忧。”

  “我们可耽搁不起那么多时日啊!”村长道,“有立刻消疹的药吗?”

  郎中无奈道,“依我看来,也不必用药,若非要治疗,那我就按照治瘾疹的方法开个方子。不过……就算我开了药方,现在也难以抓药,所有的药材都紧着水患那里用。”

  村长道,“无妨无妨,您开了便是。”

  郎中开了方子,村长当天便花了重金买药熬药,并暂停了宴会。

  芳儿喝了两天的药,却不想身上的红疹越长越多,每天早上都会新冒出来一批红疹。

  不过两天的工夫,那身皮肉别说去给槐娘娘做花侍了,光是看着都觉得心惊肉跳。

  他们叫来梁婶,梁婶这一回哭闹不止,大骂村长夫妻苛待她的女儿。

  “她从来没有这样,一到你们家就长出那么多疹子,全身上下没了一块好肉!”她拉着女儿的手,在村长门口哭骂,“必是你们家里不干净!我要带她回去!”

  她这一通闹,引得周围村民都聚了过来。

  众人看着满脸红疙瘩的芳儿,也不禁低声议论起来。

  “梁婶子,你这话是怎么说的。”村长夫人道,“我儿子还不到一岁,他的皮肤总比芳儿要嫩吧,连他都没事,我们家又怎么会不干净。”

  梁婶登时回道,“那你说,芳儿为什么会长这些疹子!”

  “这…”村长夫人百口莫辩,“这我怎么会知道呢……”

  “就是你家里不干净!吃的碗、用的被、睡的床,谁知道是什么东西不干净!又或许你家里的酒气太重,把她熏到了。”梁婶扯着芳儿的手就要回去,“不管是什么,我这次一定要带她回去,她要是住在你家里,只怕一辈子都好不了了!”

  “你…”

  “算了吧夫人,”旁边有人劝道,“反正都是在村子里,芳儿既然不能喝酒,那住哪儿不都一样么。或许是你家什么东西冲到了芳儿也未可知啊。”

  “是啊,把芳儿的皮肤养好才是要紧事,旁的就别管那么多了。”

  村长和村长夫人无话可辩,也只能让梁婶把芳儿带了回去,并交代她,只要芳儿身上的疹子一好,便立即通知他们。

  芳儿懵懵懂懂地跟着梁婶回到了家里,坐在熟悉的床上,她仰头望着母亲,“娘,我以后不用在去村长家了吗?”

  梁婶红着眼睛,鼻尖发酸,“你想去他们家吗?”

  芳儿当即摇头。

  梁婶抬手,抚上了她长满疹子的脸,继而将女儿搂进怀里,呢喃啜泣着,“那就不去了…再也不去了……”

  芳儿不知道她去村长家里是做什么的,更不知道每天晚上都有人潜入村长家中,用荨麻草涂抹她的身体。

  恒子箫这几天除了寻找荨麻草外,也遇见了过来镇灾的琭海宗弟子。

  他试探着向他们询问起何家村的事。

  “你说何家村的那棵槐树?”

  对方道,“很早以前我们就派人去看过了。罗盘毫无反应,加之周围从来没有出过祸事,所以也不必管它。”

  “罗盘没有反应?”恒子箫一愣,“会不会不准?”

  “怎么会呢,我们巡查时,至少是两三人一组去的,一个罗盘不准,难道两三个也不准?”琭海宗的弟子道。

  “再说,要真是邪魔,那必然害人,可何家村从来没有人报过案,我们每次去那里,他们也没有任何异常,反而是那棵槐树,真的庇佑了那里三百年不受灾,许是神树也未可知啊。”

  “若是何家村和槐树勾结,主动进行活人祭祀呢。”恒子箫道。

  “唉,你怎么净往坏处想。”对方有些不耐了,“这么多年了都没有什么事,平白无故地去管那么多做什么,倒是眼下的洪水,还有洪水后出来活动的妖魔、瘟疫急着处理呢。别管这些杯水风波了!”

  有赵尘瑄勾结洪员外的案例在前,恒子箫本就对宗族信心不大,此番试探,直接让他心凉了一半。

  他开始犹豫是否要把这件事报给琭海宗。

  琭海宗若是再派弟子过来,也无非是拿着罗盘绕着树走一圈,那槐树能骗过罗盘一次,就能骗过第二次。

  他们来了不仅没有助益,反而会打草惊蛇,把事情闹得更加复杂。

  恒子箫心情凝重,好在荨麻草起了效果,芳儿暂且安全了,他也有时间再好好想想对策。

  然而,这仅仅只是他个人的打算。

  恒子箫自到何家村以来,所作所为太过扎眼,纵然瞒得了肉.体凡胎的何家村村民,却瞒不过头天就被他刺了两刀的槐树。

  在梁婶把芳儿接回去的这天晚上,何家村无月无星,夜幕暗得透不出一丝光亮。

  正在床上入定的恒子箫倏尔睁眼,只觉外头阴风阵阵,忽而间狂风大作,砰的一声,屋内门窗尽数被风撞开!

  他立即抽出剑,翻身下床。

  只见门外夜深处立着一抹人影,似在凝望着屋内。

  “司樾!司樾!”纱羊被门窗碰撞的声音吵醒,同样看见了门外那道人影。

  她扒着司樾,翅膀微微颤栗,声音也有些发颤,“那、那是什么东西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