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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5节(2 / 2)


  说完他许久沉默,屋子就安静了。

  萧策见他不说话,就笑了,“就这点气,我当你要喊上一天一夜呢?”

  傅承昀不理他。

  萧策就自己说:“傅承昀,很高兴看见这样你,说实话发疯的你可比所有时候的你可爱。”

  傅承昀一身傲骨,战场上一袭红衣四方莫敌,哪怕被剑刺穿,依旧拖着他杀出血路,他以为傅承昀百毒不侵,可他忘了…无心无情之人,有心有情才更加要命。

  萧策挪过去,就和当年一样和他并排而坐,“你的脾气,还真是极端,当年那么多日都能理智,一个林愉就叫你失了分寸。我赶那么紧去找你,竟没在傅家截住你。你也不想想,你若死在半路,谁去接林愉回家。”

  傅承昀不动,萧策一封信甩到他脸上,“犟死你算了,人没事行了吧!”

  傅承昀眼睫微颤,不可思议的睁开…

  “卿哥晕船,林愉这次放弃了水路,来信时和林惜交代,就在你闻讯不久,谁叫你跑那么快。”

  萧策说:“你看看现在的你,哪有半点当年的风范,现在要是来个人,你就等着被吞吧!”

  “她没事…”

  “对,没事,不过你快死了,殉情死的,多骄傲。”

  “她没事…”

  “傅承昀,你脑子烧坏了。”萧策见他笑,伸手去探,傅承昀也不拦着,一个劲的说她没事。

  说了十几声,傅承昀忽然清明起来,“给我松开。”

  “松开你就发疯。”

  “不会,”傅承昀摇头,“松开。”

  萧策就给他松开,傅承昀自己擦掉脏血,端过边上的几碗冷药灌进肚子,他说:“萧策,你帮我。”

  萧策一愣,看着已经好了大半的腿,再想想来之前林惜的交代,点头道:“好。”

  傅承昀站起来,他走到桌子边倒了一杯水,再抓起糕点往嘴里塞,这样不顾仪态的傅承昀倒是第一次见,但他不在意。

  等吃完喝完,他擦擦嘴站起来,在萧策莫名的情况之下深深一揖道:“上京拜托你了。”

  萧策知道他要干嘛,就问:“养伤也等不得吗?”

  “我不敢等,给谁都不放心,我就自己去守。”他望着萧策,笑道:“我以前觉的娶一个人,宠着就行,后来发现不是,爱是什么,爱不是占有,更不是放纵,爱是她好。”

  “我爱一个人,我放不了手,纠结在一起不如守着她平安,这也是爱。往后余生,她进我为后盾,她退我是港湾。”

  “我不强求,但她…得一生顺遂。”

  傅承昀一身狼狈,却让人觉的他一身风雅,他带着看透世俗的通彻,也带着雨过天霁的温暖,他说:“萧策,她走是因为我。”

  “我不敢再想,她死…我拿什么偿还?”

  傅承昀站定,怅然道:“我还不起。”

  林愉的这份感情,纯粹的映照了他所有的阴暗,他把一颗滚烫的心浇灭,又不断强求复燃。他觉的爱一个人就是要在一起,可直到这一刻他明白,爱一个人可以不在一起,他要林愉好好的…哪怕这份好与他无关。

  原来生死之外再无大事,都是对的。

  萧策听了这话,正是乌云散尽之时,阳光从外头斜照,洒在傅承昀半明半暗的脸上,他看到傅承昀温柔的眉眼,这份温柔不再耀眼。

  萧策几乎不敢犹豫,“好,你去。”

  “带她回来,”萧策说,“那也是我妹妹,你保护她,我保护你们。”

  第六十章 是你吗?  林愉做了一个梦……

  林愉是端午前夕到的姑苏, 随她同时抵达的还有上京信函。

  她才知道来往姑苏的船沉了,林愉唏嘘不已,特意赶往码头看了一眼。那天阴雨绵绵, 来往繁盛的码头一夜之间挂满白幡, 偌大的“奠”字在湿雨中摇晃, 下面满是哀怆的哭声。

  飞白不敢让她多看, 呆了片刻就要离开, 这时人群忽然传来吵嚷, 林愉不经意回头就看见一个年轻的男子, 穿着红衣跌撞而来。

  男子被雨淋湿, 仰头时满脸青涩,白晢的面容压着鲜亮的颜色,身姿如玉, 墨发飞扬,所到之处吸引了许多贪婪的目光。

  “呦, 这不是随郎吗?怎么跑这儿来了?”一个满脸胡茬的男子吹了声哨,朝人挑眉。

  “你不知道, 他相好的就在这艘沉船上,方才被人抬出来人都泡肿了。”

  胡茬男道:“哦, 就是那个被人退亲的破鞋啊!”

  他话音刚落, 就见那随郎抬脚,一下把人踹到在地,“滚——”

  胡茬男大怒:“周随, 你不过是仙云台摆出来的货,敢对老子动脚。”

  周随抬眸,看他一眼转身要走,胡茬男让人拦住他, 几人合力把人按到在后头木桩,周随也不反抗,雨中的目光带着穿透人心的冷意。

  他很瘦,发白的脸和刺目的红纠缠的异样诙谐,林愉的目光停留在那处,她有些犹豫…

  胡茬男一步步走近,带着污垢的粗手伸向周随,被周随躲过,转眼就嗤笑着掐住他下颚,“好随郎,听说仙云台就要点灯了,你现在若求我一求,哥哥砸锅卖铁救你出深海啊!”

  林愉皱眉,就听那周随说出了今日的第二句话。

  “求你,你配吗?”

  林愉没想到会遇上这样的事,眼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,胡茬男当众扯了周随外衣,林愉不忍吩咐了飞白两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