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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0节(2 / 2)


  苏文清费了好多力气,转身而去。

  夜里的风很冷,吹的他煎熬不住,然后一抬头他就看见不远处的人。

  这人依旧一袭红衣,“清醒了吗?”

  苏文清茫然片刻,他一下子明白了,“是你引我来的,为什么?”

  “因为你是苏叶阳的父亲。”

  苏文清如鲠在喉,“她也是苏叶阳的母亲,傅承昀——你究竟要做什么?”

  傅承昀道:“不是我要做什么,是她对我夫人做了什么,若非看在苏叶阳的面子,早在当初她和我家老夫人串通之时,她就死了。”

  苏文清沉默,傅承昀轻笑一声转身,说:“明日我来,不会手软。”

  苏文清这下明白了,傅承昀是来寻仇的。

  次日。

  刺杀一案大白,买凶的是苏夫人孟梅,没等消息传回皇宫,傅家便把苏家围个水泄不通,傅承昀亲自上了苏家大门。

  出事后孟梅便在院里布了人,傅承昀让人守在外头,褪了外衣只身而入,一把长剑出神入化,很快和人打杀一片。

  孟梅人多,傅承昀被人夺了刀压住,他轻笑着挣脱,转眼飞到孟梅前头,浑身是血的人如同鬼魅,淌着血的长发在风中飞扬。

  孟梅大惊,往后叫着,身后走来的苏文清一见,顺手拿着茶盏甩过,“傅承昀,你大胆。”

  那茶盏来势汹汹,朝着两人而来,孟梅觉的势头不对往边上一躲,傅承昀拽着她两人挨了一下。

  “啊——”

  热汤顺着孟梅的脸流下,苏家一片大乱。

  崔闲山庄远在城外,苏家如何林愉风声未闻,她头疼的是傅予卿不知怎么回事不吃饭,林愉怎么哄他就是扒着窗口往外撇,恹恹的。

  “卿哥,先吃饭好不好?”

  傅予卿哼唧一声,不张嘴也不吃饭。

  他生来乖巧,对林愉更是听话的不行,这样忽然闹脾气林愉也不知道怎么了,正要细问就听外头一声马叫,有一男子急跑而来。

  林愉扭头去看,没有注意到怀里傅予卿一下子亮起来的眼睛,嘿嘿笑道:“爹爹——”

  “傅夫人呢?救命了,你家相爷发疯了,他要杀人。”

  薛知水一路狂奔,头上官帽歪斜,人没进来就扯着嗓子大喊大叫,“好些血,夫人快去救命啊!”

  林愉也吓了一跳,甚至忘记捂傅予卿的耳朵,傅予卿看见来人睁着无辜的眼睛,等“傅承昀”三字出来忙的看向林愉。

  “薛大人,怎么回事儿?”林愉把孩子交代给人,自己穿了鞋子走到院子里面,“您说清楚些。”

  “傅夫人,”薛知水差点一脚跌出去,被管家扶着过来,“您先跟我去城内,来不及了,路上说!”

  他拽着林愉就往外跑,颇为头痛。

  “您慢些…”

  薛知水一大把年纪,被一个小辈无语的看着,面子有些挂不住,但又不是自家小辈,他不好教,就把事情说了一遍,“就是遇刺的事,其实是…是苏夫人叫人吓唬你的,相爷知道就打杀上门,好多血…相爷好像有些魔怔,要杀苏夫人…”

  林愉直接打断他,“劝不住?是你没有说真话吧!”

  傅承昀虽杀人多些,但也没有到丧心病狂的地步,“他们做了什么别的事情,叫傅承昀这边恼火?”

  薛知水没想到林愉一个闺阁女子这般心细如发,一时有些张不开嘴,苏文清和他多年好友,他是想隐瞒一二的。

  “你不说,就别拉我下水,”林愉作势要走,面上薄怒。

  若是简单的吓唬傅承昀自不会魔怔,薛知水觑着林愉的脸色,只好实话实说,“其实是…是刺客带的刀剑个个淬毒。”

  林愉脸色一变,想起那天的惊心动魄,手脚有些冰凉,如若不是傅承昀派人相随,刺客坐着的就是她的尸体。

  她自问从未对人以恶,世间险恶却从未放过她一人,傅予卿…那是一个孩子啊!

  林愉脸色不好看了,可以说是难看至极。

  薛知水见林愉也是固执的性子,怕的狠也眼神询问,只好接着道:“那天也不只夫人遇刺,府上南阁也遭袭击,傅侯撑着护住了南阁,至今昏迷未醒。”

  傅长洲曾一代英才,即便久居一隅也有保命之法,此次为护姜氏挨了一掌,昏迷不醒。这也是多日没消息传出的原因,因为南阁乱成一团。

  傅家接连出事,傅承昀这才下了狠心,他是一定要苏夫人性命的。

  “停车,叫我下去。”林愉瞪着薛知水大喊。

  谁要死就死,宰了他们才好。

  薛知水焉能让她下去,直接挡在马车门口哀求,“纵使苏夫人该死,苏家满门十几口无辜,夫人忍心看血流成河,傅相戕害苏家老幼入狱?”

  苏夫人为儿魔怔,苏文清却是贤臣,若真闹大了,傅承昀也得不到好,单凭薛知水跑来崔闲山庄就可看出有人要保苏家。

  能在傅轻竹口谕和傅承昀刀剑之下保人,此人还能是谁?

  臣子荣衰,仅凭圣人一言。天家纵傅家出气,却不会为傅家损失能臣,就像当初傅轻竹一国之母,仍旧在谏言之下出宫祈福。

  情意之上,永远是不可逾越的皇权。

  想通了,再睁开眼,林愉看着不断倒退的景物,攒着手指一言不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