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小蝶不笑了，楚凡这才走到对方面前，像个不服输的赌徒一样挥了挥拳头：“再来！”

  “好！再来！”小蝶收起笑容，缓缓握起粉拳背到身后，用一种极具压迫的眼神死死盯着楚凡说道：“这次我还会赢你！”

  “未必！”

  “剪刀石头布！”

  楚凡两次败在小蝶的剪刀手下，所以这次他出了石头，然后小蝶出了“布”……

  “真心话，问吧。”楚凡一屁股坐在地上，忽然觉得有种深深的疲惫感。

  “那我就问了啊，”小蝶嘿嘿一笑，坐到楚凡身边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问道：“你是什么？”

  小蝶脸上带着人畜无害的表情，语气也没有多少恶意，就像一个小孩子见到了从没见过的玩具，然后很好奇的向物主询问：“你这是什么？”

  可就算小蝶的态度十分友善，楚凡却还是倒吸一口凉气，他注意到小蝶的问题是“你是什么”，而不是“你是谁”……

  这说明小蝶并不是对楚凡的身份或者来历感到好奇，而是已经发现了楚凡的异常，但她又不确定这种异常的原因，所以才会有这么一个奇怪的问题。

  短暂的慌乱过后，楚凡一边在心里迅速思索对策，一边故作镇定的随口回道：“我是楚凡啊，你不是知道的吗？”

  “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小蝶连连摆手，楚凡心里顿时“咯噔”一声，她果然发现了！

  话音未落，小蝶忽然抬手在指间亮出一颗光球，紧接着周围的阴影中就开始疯狂滋生阴气，小蝶晃了晃另一只手的食指，那些阴气就像得到什么指令似的聚拢过来，眨眼间又在指间凝成一颗拳头大小的黑色气团。

  楚凡只看了一眼就脸色微变，那颗气团虽是阴气凝结，却比普通阴气的纯度更高，只要稍作炼化就可以对楚凡的修炼大有助益！

  小蝶不知道楚凡在想什么，凝出气团后就轻轻放在楚凡掌心，眨了眨眼小声说道：“这东西叫做‘阴气’，由月光中的精华在暗处催化产生，但因为属性阴寒，很少有修真者用以修炼……”

  小蝶说到这里顿了顿，转头看了看楚凡又继续道：“不过我刚才注意到，你的修炼几乎是以‘阴气’为主——不对，你体内的能量比阴气更加阴寒，像是……提纯后的阴气！”

  这些知识都是小蝶在无极圣殿的古籍中学到的，但地球上从未出现过修魔传承，所以她也不知道“魔气”这个称呼，只能用“提纯的阴气”来代指。

  不过就算是这样也足够楚凡震惊了，虽说他以前修炼都背着外人，但亲眼看到他吸收魔气的人也不止一个两个了，而小蝶是第一个察觉不对劲的！

  强烈的震惊让楚凡有一瞬间的恍惚，即便证据已经摆在面前，他也不打算承认自己修魔者的身份，想了想装出一副惊讶的表情问道：“是这样吗？当初教我修炼的人就用这种……提纯的阴气，你要不说我还真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，怪不得我总觉得……”

  楚凡自说自话，小蝶的脸色却渐渐阴沉下来，听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忿忿说道：“楚凡哥哥！你犯规了！”

  “啊？什么犯规？”楚凡一愣没反应过来。

  “你没说实话！”小蝶激动起来，挥了挥小拳头继续道：“真心话大冒险，你说的不是真心话！”

  “呃……”楚凡闻言一时语塞，迅速权衡片刻后终于还是败下阵来，好像下了什么决定似的深吸口气，压低声音正色说道：“我可以告诉你实话，但你要保证不告诉别人。”

  “放心！我最会保守秘密了！”小蝶自信回道，说着还抬手在嘴边做了个拉拉链的手势。

  楚凡闻言顿时苦笑起来，他对小蝶保守秘密的能力还是很相信的，否则他也不需要用“真心话大冒险”来套话了。

  停顿片刻后，楚凡压低声音严肃说道：“你猜的没错，我的修炼确实和你们不一样，另外我用来修炼的能量不叫‘提纯的阴气’，而是‘魔气’。”

  “魔气？那是什么？”

  小蝶闻言顿时来了兴趣，楚凡却没有继续解释，而是晃了晃拳头狡黠笑道：“我已经说了实话，如果你想知道什么是魔气的话，就再赢我一次吧！”

  “嘁！怕你不成？”小蝶老气横秋的笑了笑，粉拳背到身后低声喊道：“剪刀石头布！”

  ……

  也不知是小蝶太幸运，还是楚凡太不幸运，之后两人又进行了几次游戏，结果全都是小蝶胜、楚凡负。

  于是楚凡不禁没从小蝶身上套出想要的情报，反而还被对方打听了一个透彻，幸亏小蝶还是个孩子，眼界见识也很有限，大部分问题都是天马行空，没有什么实际意义，否则楚凡真的一点秘密都剩不下了。

  不过真正让楚凡崩溃的还是大冒险，小蝶可能是因为一直没玩过游戏，突然有了机会简直像疯了一样，什么弹白洛脑瓜崩、挠朱雀使痒痒肉，各种稀奇古怪的惩罚层出不穷，虽然没再让楚凡去招惹青龙使，但依旧把他折磨的苦不堪言。

  最后一轮猜拳，楚凡毫不意外的又输了，按照小蝶的要求弄出个水坑、把白洛骗来推进去、再被白洛追着漫山遍野跑了十几分钟之后，楚凡忽然不想再玩这个针对他的游戏了。

  抬头看了看月色，楚凡忽然发现现在已经是后半夜了，估计再有三四个小时月亮落下、太阳升起，新的一天就开始了。

  楚凡最初提出这个游戏，就是为了那个能提高修炼效率的功法，结果现在功法没问到，反而白白浪费了半晚上的时间，这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！

  身心俱疲的回到山谷，小蝶似乎看出楚凡的情绪有些低落，想了想蹦蹦跳跳的来到近前，晃着粉拳像只小狐狸似的狡猾笑道：“楚凡哥哥！再来！这次我出‘石头’哦！”

  楚凡听见这话，脸色顿时变的有些古怪起来，虽然他先前一直在输，但那是因为运气太差，现在小蝶主动告诉他要出石头，他怎么知道这是不是小蝶的诡计？

  不过楚凡转念一想又觉得无所谓，如果小蝶说的是真话，那他就可以赢得这轮猜拳，如果小蝶说的是假话，大不了就再输一次，反正他已经输了半晚上，也不差这一次了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