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肥波收起银行卡，楚凡的脸色也缓和下来，听见这话忽然心中一动幽幽说道：“我还真有件事需要你帮忙。”

  肥波闻言一怔，虽然他说的是真心话，但是也有客套的成分在里面，没想到楚凡竟然真的需要他帮忙，连忙正起脸色沉声说道：“大哥你有事尽管说，只要我们兄弟能做到的，赴汤蹈火在所不辞！”

  “别总叫大哥，听着别扭，叫我楚凡就行，”楚凡摆了摆手，思索片刻继续说道：“不用你们赴汤蹈火，只需要帮我盯住一个人。”

  “谁？”肥波一挑眉头试探问道。

  楚凡没有马上回答，看向肥波似笑非笑的轻声问道：“你知道柳三爷吗？”

  “当然知道！那可是大人物，在凉川……”肥波想都没想就激动回道，说到一般忽然觉得不太对劲，扭头看向楚凡试探问道：“大……啊不是，楚先生，您让我盯的人，不会是柳三爷吧？”

  “有问题吗？”楚凡似笑非笑的反问道。

  “呃……”肥波一阵迟疑，小心翼翼的看向楚凡试探问道：“如果……我是说如果啊！如果我说有问题，会怎么样？”

  “我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，所以你会消失一段时间。”楚凡想都没想就直接回道。

  “那我没问题了，”肥波同样不假思索，拍着胸脯既像保证、又像给自己打气似的说道：“您放心，不就是一个老头吗？我肯定帮您盯的死死的！”

  楚凡听见这话，表情忽然有些古怪，迟疑片刻才轻声说道：“怪我没说清楚，要你盯住的不止是柳三爷，还有他的那些手下。”

  “盯住柳三爷的手下？”肥波疑惑反问，没明白楚凡是什么意思。

  “没错，我要找他手里的一件东西。”楚凡点点头，回想片刻将灵丹箓和密码盒的外形描述出来，顿了顿继续道：“所以你的目标不是特定的某个人……”

  “而是查出他们把东西藏在什么地方？”肥波不等楚凡说完就接话道，见楚凡点头确认，心里顿时感觉有些为难。

  虽说柳三爷只是个普通人，而且年纪已经很大，但只要人家有钱，就可以召集各种各样的高手保护自己。

  反观波涛门，即便都是修真者，但都是因为受了重伤、实力倒退才被逐出宗门，本来能动的就没多少，又被楚凡送进医院二三十个，能用的人就更少了。

  以波涛门现在的人员实力，暗中监视柳三爷都很勉强，在不惊动对方的前提下进行调查更是难如登天！

  看出肥波的为难，楚凡想了想轻声说道：“你的主要任务还是监视柳三爷的动向，那件东西的下落是次要的，能查到最好，查不到也没关系。”

  听楚凡说不勉强，肥波这才松了口气，仔细斟酌了一下正色说道：“楚先生放心，我会尽力调查，但是柳三爷在凉川家大业大，手下那些修真者的实力也不容小觑，我能查到的线索估计不会很多。”

  “没事，尽力就行。”楚凡淡淡回道，然后就靠在椅背上准备先小憩一会儿，结果刚闭上眼睛电话就响了起来。

  拿出手机发现是卢祺安的号码，楚凡轻叹口气按下接听键，迅速将手机举到远离自己的地方，紧接着就听卢祺安在对面气急败坏的吼道：“楚凡你到底要干什么！老子冒这么大的风险帮你脱身！结果你跟我玩这套！我可真是……”

  震耳欲聋的狂吼声从听筒传来，肥波甚至怀疑是不是开了免提，楚凡按了几下音量键，吼声便渐渐消失不见，然后随手把手机放在驾驶台上，靠着座椅开始闭目养神。

  十几分钟之后，面包车已经开出市区，楚凡这才睁开眼睛，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发现还在通话，又等了一会才淡淡问道：“说完了吗？”

  说着话楚凡将手机音量恢复正常，然后就听卢祺安声音嘶哑的忿忿说道：“咱俩也别废话了，你就说为什么要欺骗我的感情？”

  话音未落楚凡就立刻皱起眉头，转头发现肥波的神色果然变得古怪起来，身子为了靠近车门扭成一个奇怪的姿势，同时又想尽量保持淡定不被楚凡发现。

  楚凡心中无奈却也懒得解释，没好气的嘱咐一句“好好开车”，然后又朝电话里说道：“饭可以乱吃，话不能乱……”

  “我乱讲什么了？”卢祺安不等楚凡说完就打断道：“我冒了这么大的风险帮你脱身，结果你放我鸽子？说！你到底怎么想的！”

  “没怎么……”

  “那你为什么不上飞机！”

  几次讲话都被打断，饶是楚凡知道自己理亏也忍不住了，声音一冷幽幽说道：“你既然让我解释，总要听我把话说完吧？”

  冷冰冰的声音一出来，车里的温度瞬间降了几分，电话对面的卢祺安似乎也意识到自己有点过分，沉默片刻才缓和语气说道：“我就想知道你为什么不上飞机。”

  “堵车。”楚凡随口编了个理由，电话对面顿时沉默下来……

  “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？我再给你买一张机票？”

  过了几秒钟之后卢祺安再次开口，语气平和、态度和善，肥波听着差点把眼珠子都给瞪出来，若不是刚才大吼大叫让声音变得有沙哑，他甚至都会以为对面换人了！

  “不用，”楚凡一口回绝，朝窗外看了一眼继续道：“我快到机场了，待会儿自己买就行。”

  卢祺安也没坚持，只说他正好在阳陵，让楚凡买完机票后把航班号码告诉他，到时候可以去接风洗尘，楚凡自然一口答应下来。

  之后两人便挂断电话，楚凡的神情也瞬间冰冷起来。

  看出楚凡状态不对，肥波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乍着胆子问道：“楚先生，您怎么这幅表情？那个人不是您的朋友吗？”

  “朋友？”楚凡轻笑一声，眼中却没有多少笑意，自言自语似的轻声念道：“只有不存在利益冲突的时候，我们才是朋友。”

  肥波听得似懂非懂，索性闭上嘴专心开车，楚凡也没再说话，靠在椅背上看着黑黢黢的窗外，眼中隐隐透出几分思索之色。

  刚才打电话的时候，虽说卢祺安和平时没什么分别，但楚凡能感觉到两人之间其实已经貌合神离。